out of the dead land

草稿醒目

Chapter 13

但是没有任务。他知道为什么没有。他被损坏了；他妥协了；他作为资产已经过期。他低估了寡妇。他没有明显的价值。他没可能再得到机会去证明他的价值了。

队长让他留在家里。一天过去了，又是一天，又是一天。他吃饭，睡觉，醒来，就像他的身体所需求的一样。他现在对沙发对面的那堵墙上的裂缝的形状十分熟悉。

队长一开始还是继续和他说话。他说到Bucky的名字的时候会磕磕绊绊的。第二次再说到的时候，他停住，下巴咬紧。再后来，在每次提到他的时候队长都没有任何犹豫说出Bucky的名字，声音中有过多的强调，就好像强调了就会把这个变成真的似的。冬兵在被问到直接问题时才回答。其它时候不说话。

到第三天队长不再试着和他说话。但他还是在看着他；他一进房间，队长的目光的重量就紧压着他。冬兵注意到了队长并不是有意要这样做的，结果就是队长离房间远远的，避免用那种眼光看着他。他可以对队长说他其实怎样都不介意。他没有说，因为他没有被问到。

他的梦开始变得更加多变更加频繁，图像在他脑海里爆炸，伴随着明亮的缭乱的颜色和痛苦。在第三个晚上他醒了四次，耳里还回响着从没发生过的嚎叫声。在第四次醒来的时候，队长在房间里看着他。他走近，说，“Bucky……”

队长就要问了。梦的出现说明他作为资产已经过期并需要重置。他脸上必定显示了什么。队长停下，没有走得更近，开始说，“还管用吗？如果我说些……”

他没有完成那个问句。他退下，喃喃低语，“Aw，见鬼，”然后走开了。

冬兵没有尝试继续睡觉。他的基本运作不需要太多的睡眠。

接下来便是第四天。日出不久后，队长走进来说道，“我要和Sam一起去晨跑，Bucky。我会带早餐回来的。”

因为回复确认是必须的，他点点头。队长离开了。几个小时里他坐在原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他没有想关于Commandos，Steve的回忆。他已经没有理由去想这些了。

两小时后他听见队长回来了，门的吱呀声和门口的脚步声。“……要命，” 队长走进来时正说着。“他之前就很安静但是现在就……就像没有人在家。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你不能一直都知道如何去处理这些事儿，” 猎鹰说道。

Bucky站起来。

“上周他还是……他不是很好但他还是会张口说话的，Sam，他甚至还能开些玩笑。他笑。我也知道只是他演出来的但是我不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猎鹰说。

“我只是不相信这就是他了。不相信他内心里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吗？我不相信。即使他再也想不起来他也还是……老天。我需要闭上嘴了，你肯定听我唠叨听烦了。”

猎鹰没有回答。

队长走进了前室。他看起来很惊讶，看见冬兵站在那儿。他提着一个塑料袋。“我带来了早餐，Buck，” 他指指塑料袋。Sam跟着他走进房间，他脸皱着，充满同情。

冬兵咆哮起来，跳向他。

Sam被他扑倒，头撞在边桌的角上。几本书，Steve的速写本，一个空的咖啡杯被撞倒了地上。队长喊道，“Bucky……Bucky！” 但是他不听，然后Steve抓住他，把他向后拖。他看着他的目标站起来，理智沉入到一片真实打斗带来的冷酷的空洞之中。

他的目标谨慎地看着他，抚摸着撞到桌角的头。队长松开了Bucky。他举起手，显示着他没有武装，开始用一种冷静的声音和他说话。Sam在他背后缓慢移动，试着移到Steve身后远离Bucky。窗户在他的另一边。

Chapter 14

冬兵估计了下距离，排除站在中间的队长的妨碍，佯装像左冲去然后迅速向右跃过沙发，Steve慢了他半秒，他直接冲向猎鹰把他扭到，按在地板上。必须把他搞定。必须把他搞定。“杀了你，” 他咕哝。“我要杀了你。”

Sam挣扎着，向Steve呼救。没有那个时间了。他的左拳狠狠地击中了猎鹰胸的右侧。

金属撞击。火花飞溅。

直到这个时刻他才证明了他的怀疑。

不管是谁在制造这些机器人，他在升级他的设计。毁掉主要能量源没有减慢它的运作。伪装被识破，它开始真正的还击。它比Sam Wilson强壮太多太多了。它试着勒住他的脖子让他窒息。他的眼前出现黑点，但是他用左臂把它的胳膊齐肩扯断。机器人用它那只剩下的手抓住他的后颈把他扔进了对面的墙，那个弧度任何人类都做不到，即使是美国队长。

他的视界模糊起来。他尝到血的味道。必须站起来。他不应该被疼痛阻挡。机器人站直，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少了一只手臂，胸膛上有一个洞。它冲向了窗户。伴随着机械的呼呼声，一对金属翅膀从他的肩胛骨处展开，把它的衣服撕裂。翅膀冲破了机器人背上的皮肤。

队长抓住一片翅膀，用它作为支点把机器人拉回来翻在地上。然后猛击它的脸。队长不停地捶着它的脸直到那张脸看起来再也不像是Sam Wilson的脸。直到这个东西不再动了，金属脑壳也变成了碎片，他才停下，抬头看着冬兵。

他咳嗽着。“它的声音不对劲，” 他说。他的喉咙刺痛。“录音。它的步态也不对。太沉重了。”

“这是Sam的翅膀，” 队长说，看着机器人的残骸。“在上上个任务里他把翅膀刮坏了……他当时还在抱怨呢。他之后把翅膀脱下来检查，说只是表面划痕。”他缓慢小心地摸着金属翅膀上的一个划痕。

然后他开始快速行动起来。他的手摸进口袋摸出他的手机，拨打快速呼叫。冬兵没精打采地看着队长的脸色随着等待接听的时间越来越长变得越来越坏。他看着队长突然站起来，背对着机器人的残骸，改打了黑寡妇的电话。

“Natasha，” 他说。“Sam被抓了。”

冬兵没有听余下的对话。他靠着墙滑坐下，看着机器人剩下的部件，它曾经看起来就像是猎鹰。他的嘴里还是有血的味道。地上还有一个塑料袋。

队长在他离开之前停下了，盾背在背后，对他说。“不要到别的地方去，Bucky，” 他说。“只是……不要走。我很快就回来。” 队长没有等着他的点头。他直接走了。

机器人没有再动了。塑料袋里有几个贝果。他知道他需要食物来维持效率，所以最后他吃了一个。

Chapter 15

几天过去了。队长没有回来。

队长非常有能力；寡妇也是。但是他有种感觉。这种感觉侵蚀着他，就像是极限的饥饿，当他想到队长有可能遇到更强的敌人的时候。他不清楚这种侵蚀感是不是应该出现的，他怀疑不应该感觉到这个。他告诉自己他没有感觉到这个。他看着机器人的残骸，想要找到重新活动的迹象（并没有迹象）。他试着不去想Steve。在第二天，在他看着阳光爬过地毯，照射在机器人空空的肩膀上的时候，他发觉就算他想Steve也没人会知道。没有人对他有兴趣；没有人问起他的梦；没有人知道他的脑子里有什么。他现在是一个人了。没有人会知道。他可以一直想着Steve了。

然后他就照做了。

他不再整天坐在沙发上。他在Steve的家里到处走动，把东西捡起来放回原处，想着Steve。不用在脑子里过滤有关怎样做Bucky Barnes的信息，而是去思考，这给他带来一种奇异的快感。他放松思绪，那些记忆杂乱地涌来，明亮的，就像他的那些梦：Steve故事的片段加上其它的一些，像是Steve让他住进来，给他衣服，给他食物，即使Steve知道不再是他的老朋友Bucky在等着他了，一点儿都不是了，不再是了。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已经知道队长非常杰出；这非常明显，证据就在书中，在Steve的故事的边边角角，在冬兵自己无法阻止他毁掉洞察计划的事实中。这些都是他收集到的信息。但是在他回想，回想，回想之后，他得到一个想法，并不是从他收集的信息中得来的，是他自己的：队长是杰出的，不是因为他的不屈不饶，他的智慧，他令人印象深刻的战斗技巧或者他的体格，而是因为他是Steve，而Steve是好的。

他不记得他之前有这个想法。

Steve是好的。他很好。他很善良，他细心，他有别人没有的价值观。他选择自己的战斗，他选择对的战斗，他总是知道哪些是对的战斗。他关心这个曾经是他朋友的，令人厌恶的，不完整的人，因为当他爱的时候，他用尽全力去爱——

他抬起头，发现自己正走进Steve的卧室。他沉沉地坐在了Steve的床上。床上很整洁。就像火车开向前方不可避免地，他想到接下来的事。如果Steve是好的，他是什么？他不像Steve。Natasha小腹上白色的疤痕提醒着他。他有一段过去。他大部分的都不记得了，但是那些都发生过。

他猜这大概代表他是不好的。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Sam听起来那么担心，当他说到我们几乎不了解这个家伙，这也大概是Natasha采取措施让他暴露的原因。他记得他用着Bucky的布鲁克林口音说着Steve从来没有自我保护的意识。他握紧拳头，血肉的和金属的。Steve从来没有自我保护的意识。他大概会在自己家的沙发上养着个精神受创的杀手。Steve是个傻瓜。

想法来的原来越快越来越清晰。不再像当他出任务时的那种冰冷的专注感。感觉更好了。Steve让他不要离开，但是Bucky可以不听。他不需要听从。他可以走。

他可以走，他将要走。为了Steve好。

有人咳嗽了一声。